车过了邵关进入广东地界。

十二点多找了一个服务区加油，去餐厅要了几个饭菜。

苏语吃了几口就说菜不好吃，不想再吃了。

苏铁军说：“服务区的饭菜只有这样，晚上回家叫你妈炒几盘好吃的菜给你吃。”

袁文艺也哄着她吃了几口。

在商店买了几样零食，让她肚子饿了，路上吃。

好在几瓶空间水喝了以后精神特别好。

袁文艺说：“小苏语才三岁，跟爸爸出远门，一点都不闹，特别乖。”

苏语还跟她说：“我有一个姐姐叫苏童，在桂省我舅舅家上学。有一个弟弟叫苏鹏程……”

这时苏铁军接到了吕亁文的电话。

“铁军，你今天还在老家么？”

“我现在开车过了邵关，到了广东地界了，刚在服务区吃了一点饭，准备启程。”

吕乾文说：“怎么不在家多待几天？”

苏铁军说：“没办法呀，我农场还有一摊子事要处理。怎么样，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
以前两人关系可以，但是现在已经有隔阂了。

“我今天上午跟林凤莲都去了医院检查，确诊了你说的病症，她是患了抑郁症，而我的肝病也已经很严重了。”

苏铁军说：“既然确诊了，那就及时去医治吧，我现在因为经常替人看病，所以还是比较准的。你们两人的病现在重视起来，及时去医治，应该是还可以挽救的。”

吕乾文说：“因为听你说你的草药，服用一剂，效果就可看得见。去医院治的病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，有可能是一直反反复复。所以想跟你要草药，但是钱比较紧张，你也知道盘山矿这些年效益不好，基本工资都没法保证……”

苏铁军想：你没有钱治病关我什么事？当初我开店亏本，丢掉饭碗再次去广东打工的时候，似乎也不见你来说一句安慰的话呢。

他坐进驾驶室，准备启动离开。

“是呀，这事我也知道。这些事以后再说吧，现在我要开车了。”

吕乾文说：“铁军，我意思凑一万块钱给你，你帮我找二个人的草药，医生说林凤莲的抑郁症和我的肝病都要及时治，而我们现在凑一万块钱都还要借钱。”

苏铁军说：“我现在也不在余阳了，所以也没办法给你们草药了，对不对？所以你们暂时还是去医院开药治吧。说不定去医院治不用花那么多钱呢，以后实在没办法再找我治也行。”

吕乾文说：“以后的话应该会好一点，你也知道昨天林矿长已经答应把我安排到地质组去当组长，以后拿的钱肯定会更多，我好好干，说不定几年后可以混到地质科负责……”

苏铁军对他说：“林全有今天早上出事了，他的医生老婆在他睡梦中，给他做了孽根切除手术，现在躺在余阳人民医院呢。”

“啊，还有这种事，可是他昨晚还跟我在金凤饭店呢？难怪今早那个阿艳说昨晚林矿连夜回余阳县城去了。”

此时他意识到，对于自己能否调到地质组当组长又有点悬了。

昨天晚上花了上千元，说不定又要泡汤了。

他跟苏铁军挂断电话后，他决定去一趟县城探望林矿长。

几个小时后，苏铁军开车到了环城高速。

前面出了高速一条路通往侗莞，一条路通往羊城。

他想：若是带他们去农场，今天他们就去不了莞城。

这时袁文艺说话了：“铁军哥下了高速后，你放我们在公路边，我叫一辆出租车去莞城。有你电话和地址，我哥去找你他也找得到的。”

苏铁军在岔路口让他们兄妹下了车。

苏语也醒了过来，张着一双惊奇的眼睛，望着眼前繁华的大城市光怪陆离的街景。

过了珠江新村大桥，到了农场。

吴多钱开着耕种机在翻耕土地，何洁带着女儿在天麻地里除草。

武晓美看见小车停在前面草坪，她抱着小鹏程迎了上来。

“小语长大了没有？”

苏铁军把女儿从车上抱了下来。

苏语望着妈妈，迟疑片刻，终于喊出一句：“妈妈！”

眼角眼泪滚落了下来。

武晓美抚了抚她乱糟糟的头发说：“哟，怎么还哭了呢？丢你在老家给爷爷奶奶带，难道是受苦不成？”

苏语说：“那个青青姐姐老是打我。”

她自己撸起衣袖裤脚，露出浑身青痕。

武晓美看见了心疼地流下了眼泪：“苏青怎么这样？她打你，你不知道告诉奶奶？”

她说苏铁军：“她这样把苏语打得这样，你知道了不骂她，当场给她二个耳光，你妈也是，拿个小孩给她带，她根本就不理，任其自生自灭，这个爷爷奶奶当得也太不尽职了。”

苏铁军说：“我爸平时总去外面挖泥鳅，找小鱼小虾，也不会带小孩，我妈没事就去找那些老太婆聊闲天。农村小孩都是这样的，晚上让苏语跟苏青和文俊一张床上睡觉，所以苏语就经常挨他们打了。回去看见了，我骂了她一顿。”

苏语说：“爸爸，以后不要她来我们家。”

苏铁军抱着小鹏程，亲了他二口，对他说：“这个是你二姐姐，你有印象没有？”

武晓美说：“小鹏程出生刚满月，你就把苏语送回去了，刚满月的小孩有什么记忆。”

苏语过来摸摸弟弟的脸蛋和小手，对他说：“弟弟，我是二姐姐，你认不认识我？”

武晓美说：“我给苏语剪一下头发，你看她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，然后给她洗澡，换衣服，这衣服是你给她买的吧，搭配的这样不洋不土的，看上去有点怪怪的。对了，那个珠江大酒店的郑大周，连续二天早上他都来要野鸡、山鸡和甲鱼，这几样没有多少了。何洁阿姨她们种了几块土的菜，没有浇营养液，怕煮饭炒菜都不够。今天让她母女去天麻地修草，吴叔耕了几天的地……”

苏铁军抱上儿子去看何洁母女天麻地除草现场。

“小苏去老家把女儿带过来了？不在老家多待几天？”

何洁看见他热情地问。

“这边这么多事，在家里也是待不住的。”

他看见地里天麻长得七零八落的。

这些天麻在地里已经生长了一年时间，偶尔有些天麻长出了嫩苗。